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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现实与童话  作者:七月 书号:15107  时间:2017/5/16  字数:9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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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繁华的城市时已经十八岁了。高中毕业那一年父母离婚,然后立刻就分别结婚。一个去另一个城市,一个去了更遥远的美国。

  他们都问我:“你要跟谁?”

  ——而不是问我“跟我好吗?”

  那、意思就是谁都不需要我吗?

  我说我要去日本。我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在那个大而纷的城市里。

  他们为我联系学校后,依我所言不再管我;为我纳学费后,生活费要靠自己了。

  那一天,站在没有人来送的机场,和这个国家告别,和我的过去告别。

  第一年很辛苦地读语言学校,我一直在学英语,对语是一窍不通。

  但是,人还是要的呢!打工很累,我也锻炼着自己的语言、生活习惯、为人处事的方法…总之,我渐渐习惯了这个繁华城市的思想方法和生活方式。从以前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孩子,变成知道牛青菜少卖五十元的区别。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我发现已经学会了不再埋怨任何人。

  生活的压力迫使梦想距离我越来越远。

  第二年我考上东大,是很吃香的医学院。即使是一般的日本孩子也梦寐以求的高等院系——而我、没有一个可以报喜的对象…

  那天,我依旧在打工的地方度过了这值得纪念的一天。

  学习要努力、要争取奖学金、要超过别人…来这里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有进取心的人。考上东大,我的签证又下来了,暂时不用担心了。和那些一样的留学生我不太打交道——即使在国内我也不是很容易亲近的人。

  日子在一天又一天的打工、上课中过去。我想我的生活没什么波澜了。

  现在…我想要找个人结婚,争取一张身份证。

  女孩子们嘛,倒还不愁。我的长相够有吸引力的——不过还不想就那么随随便便卖了自己而已。说不定我要找一个洋妞呢!

  那天很冷很冷,是第一学年即将结束的冬天,莫名其妙地似乎比我自己国家北方的冬天还要冷。下雪时的寒风飕飕,离开打工的卡拉店已经两点了。明天是休息,我准备睡半天就开始复习,准备期末‮试考‬。这一年的成绩突出,我想有一个好的第一年结束。

  小跑着在还不太滑的街道上,天太冷,没几个人的街道上显得寂寞寒冷。

  我喜欢。

  我来的那个城市,就有这样冷冰冰的冬天和冷冰冰的雪…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声响,我似乎觉得听见什么人在大喊的声音,但是我该拐弯了,马上就到我那便宜、住户以学生居多的租屋了。

  而且我快困的张不开眼睛了…

  猛地一声响!脆脆的、却一点也不响亮,似乎是“噌——”一声轻响…

  跑上了自己的楼梯,有个步伐跟着我。

  不多管闲事是明哲保身的上上策。

  我摸出钥匙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门,进来要关上门时却关不上了——薄薄的门板夹住了一个身影。

  “你是谁?”我听见自己很冷静的声音,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就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没有危险吧?

  他没说话的挤进门来,捂着部的手被血染红了。是个年纪并不太的男子,低沈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说起话来却很有威严:“让我在这里躲一夜!不许叫!”

  很奇怪他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点想叫的想法都没有,冷冷地把门关上。

  很冷…我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打开暖气,放洗澡水,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收拾一下书本,我性格上本来就有洁癖,来这里后已经好的多了,但仍受不了七八糟。

  那个人也是没出声地看着我,我没看他。为了避免我的地板遭殃,我给了他一块大巾裹着伤口——看起来应该只是皮外伤而已。刀割的吧?我去洗澡时听见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厨房那里吧?还有自觉的嘛。

  洗了澡换上睡衣,我走到那个人面前,不喜欢管闲事的我只是怕他弄脏我的地板还得给房东赔钱。

  医科的学生可是一点也不怕鲜血。

  “我帮你把伤口包一下吧!”冷漠地看着他说:“免得死在我这儿麻烦。”

  “你敢吗?小家伙?”他讶异但仍带几分不相信。

  拿出急救箱,我熟练地把他的衣服解开处理伤口。是利刃割的吧?看见他身上蓝色的刺青我并不惊讶:只有黑道上的人才会被砍吧?

  被我操纵绷带包扎伤口的熟练所震惊,他泛起一抹微笑:“你是…学医的?”

  点头一下,再没别的好说。那天的夜晚,他就在我给的一棉被里入睡了,我们没有再换过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他坐起来时我也醒来了却没起来的意思。他裹紧了衣服把棉被给我迭好就离去了。听见他轻轻的把门关上,我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我的名字——林佳树,在这里本来就让人不觉得像外国人。在我的国家普通的名字,在这儿也没什么特别。那些日本同学“林样”、“林样”的叫我,一般人听不出来我是外国人。

  妈妈说父亲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棵拔的北方树,白杨树,是北方最好也最普遍的树木。而父亲说母亲的自尊心和不输男人的进取心,也是品种最佳的白杨树。佳树、佳树…在语里我的名字的字面理解也是如此啊…但是本来的含义和象征已经不复存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也…

  我的语已经说得一口东京味儿了。

  一般的日本人在我的眼里是那么冷漠而自私,独自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在意任何身外的事物——也好,我常常想,也许我生来就应该属于这个地方,我的冷漠和自我一点也不输那些人。我想,我现在过得才是真正的生活。

  爱情…我的初恋是在小小的十二、三岁,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罢了。那些无聊的感情不知道有什么好——即使爱上了…即使爱上了…像我的父母…有什么好结局呢?

  我不知道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想世界上不可能肯定真正的爱情,就像你不能肯定任何另一个人的心…毕竟、那是另一个人的心啊…第一学年完了。

  弥漫在这个国家独有的樱花气氛里,虽然不至于花粉过敏,我可是一点赏花的心情和闲钱也没有。我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开始打工,还兼着那家卡拉的工作。为了第二年的学费,我也要努力了。

  在春天的小雨中,我从店里出来时把领子竖了起来,抵抗不了冷雨也可以挡一下寒风。

  几辆车停在路边,一些人上上下下。好像是穿着很好的高阶层人士,我没去注意。

  过马路时一辆车刚好停在我的身前,下来的人,我在昏暗的路灯中看了一眼:熟悉的一张脸。他的目光没看着我,我也没有去刻意捕捉他的视线,低头离开了。听着他们在说着什么这次的姑娘如何如何,酒如何如何,一些奇特的低俗的悝语。我还是没回头的离开了。

  第二学年我搬了一所公寓,不在那家店打工了。距离学校有点远,但房租便宜,条件好的我不能拒绝。每天坐地铁上学去,打工后再昏昏睡地坐回去。

  夏天很快的来了。

  台风过境不停的下着雨。

  我终于放暑假了,放假之前找了一份在急诊室的工作。

  为了庆祝这种难得的放松,那天我早早的回去了。买了自己喜欢吃的好贵的北方大苹果——在我的国家我的家乡是最便宜的水果,在这里却是进口的。

  回到公寓里发现自己的玻璃窗破了,一个人翻进我的房间:居然是上次那位老兄!哑然失笑…我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为那种几乎以为绝迹的表情愣住了——自从来到这里后我第一次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心底如此轻松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温暖的笑容…

  “好吧!那就…救救你吧…”看着他的身躯,我用自己的语言说道。那来到这里后就没和人说过的语言。“在我的国家…这就叫缘分…”

  外面的雨好大,他的伤口这次也不简单:伤。

  穿过肩膀的一处伤口,他的右手几乎无法动弹的样子,我把他的手抬起来时,在昏中的他痛的哼了一声。不过没伤到重要的筋骨,不知道子弹是不是穿过去了?我试探的把手指探进那血淋淋的伤口里去,一直向内挖——他疼的几乎从昏中蹦起来。用身体住他,总算确定子弹已经穿过去了,我觉得自己学外科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心肠冷酷、心狠手辣、毫不动摇…是外科的好人选呢!

  血在垫着的塑料膜上好大一片,敷上药再用严严的绷带包扎上。处理这样的伤口对我也是一种练习吧?把他放在边的地板上,死沈活沈的男人!高大而轮廓分明的脸显得很男子气。倒是这个国家男人少见的模样呢!那光洁的上半身上是奇特的刺青——看不出来是什么花纹。

  啊…累了!睡吧!

  七点就要起来准备功课。我在闹钟惊天动地地响起来前,就好像心有灵犀地张开眼睛,在它响起来时一只手伸出去按停它。

  身子已经坐起来了,却看见一双眼睛。

  心里有三秒钟的吃惊后想起来。

  他的眼睛很清醒,我看着他,也没笑,几乎是对峙着的十秒钟。我把被单拉开下去,不再理睬他质疑的目光。

  “又见面了。”他先开口的。我点了一下头,手脚麻利地做自己的事情:洗漱、打开冰箱喝牛、换衣服、咬着面包当早餐、把收拾了坐到书桌边开始看书——他和以前那次一样,只会瞪着眼睛看着我的动作,一句话也没说,似乎也没法说什么了。

  我没回头却知道他也一定饿了。把自己的面包放到他面前,他伸手拿过去吃了,牛瓶子也递过去,他没拒绝的喝了。

  “我要复习功课,你可以睡。伤口不要动。也可以走,不过伤最好小心破伤风。”说完自己要说的话,我就去看自己的书了。

  他老实地躺在我昨夜铺给他的一褥子上入睡了,我看书到中午咬着自己的苹果就当午餐。到了下午两点,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没吃东西——啊!好烦!我的钱要节约着花的啦!我回过头去,他注意到我转身的声音张开眼睛,等着我说话。

  “我没多余的钱再养一个人,你要想吃东西就用自己的钱。”我的声音冷冰冰的。

  几时…我变得、如此冷漠无情?…是离开过去那时候吧?

  他没说什么的伸手到我昨天为他掉的外衣里掏出钱包递给我。

  没去接,我又说:“我没多余的时间做饭,最多是微波食物。”

  他点头,我才拿过他的钱包,钱倒不少。我拿了几千元就出门去买,买回来的也不过是超市的东西为他在微波炉里一热,他的右手还是动不了,歪斜着身子用左手吃着,我一点也不受干扰的看着自己的书。到夜晚了,我又为他热了一些东西。自己仍旧在吃早上剩下的面包。夜幕降临后我还是看书,他好像开始无聊了,四处搜寻的目光。

  “你连电视都没有吗?”没理睬他,他就不问了,还是很无聊的样子。

  到了10点,我走近他:“伤口我看看。”

  我冷冷的手弄得他疼的皱起眉头。伤口还不错在复原着,在夏天要注意不要感染,似乎消炎药起的作用不大。

  我看看了自己的药箱:“我要再去买一些药,在夏天必须预防破伤风感染。”我只是不想让人有误会,把一切都说清楚是我的一贯作风。

  他点头:“随你,医生。我的信用卡也可以用。”

  没理睬他,我穿上鞋准备去买药,最后说了一句:“我还不是医生。”

  在急诊室打工,我对这类事情很拿手,肌消炎药,他乖乖趴着让我在股上打针。跑了一趟无聊的路我一身的汗水,去洗了澡后把玻璃窗打开,让我喜欢的雨丝飘进来解除一天看书的疲劳,然后就上睡觉。上好闹钟,关上灯。我活的一样自我,浑忘了小小斗室里还有一个人。

  “哎…你好奇怪哦…”他在黑暗里说着。我没出声。他就自己说下去了:“也不问问我是谁…万一我是被警察追捕的呢?或者有很厉害的仇家追杀呢?…你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安全吗?”

  为什么要想?我从小活的就比较简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去想那么复杂的感觉…直到…直到…发誓自己不要有任何“爱”的感觉那一天…

  “活的好像个苦行僧…真不敢相信你是活在这东京的年轻人!”

  我不是你的同胞啦!白痴!

  不过我没说破。

  “对了!上次本来要问你叫什么名字的也忘了问。你叫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我看来是逃不了了:“你不需要知道!就像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快睡!我还要上班!”

  他有没有睡着我是不知道,我倒是睡的很快。七点准时起,抓了面包咬着,穿上衣服就出门了,几乎没理睬那个人的意思。

  冲出门后才又折回来:“我看看伤口。”冷漠的声音,没什么可以影响我心情,他抬头看看我,我没耐心鲁地看了伤口:“没大碍。”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那天下了一天的雨,我回来时就感觉到也许他不会在这儿了。空的房间告诉我第六感是越来越好了…自嘲地笑笑,这个人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呢!也…能冲的嘛…只有那沾了血的单子说明这一天一夜的事是存在过的。

  ——在我平淡的生活中,这就像奇特而古怪的童话般…遇见了我在自己家乡从来没有遇过的事和人…好玩呢…

  夏天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秋天和冬天也过去了。我的情况比以前是好的多,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过生活、和其它的同学虽然不能比,可也活的比一般的留学生强——我也足了。

  又是一个春天的雨天。回到公寓里,顺手把漉漉的衣服下来,寒让肌肤起了一层战栗。似乎是窗户没关。浴室的吗?

  走过去看了看,一双熟悉的眼睛望着我,着黑色子的腿上下来的血,已经把浴室的白地砖染了一大块——我平平淡淡地看着他和他的新伤口,没说话也没表情。

  “喂…”他苍白着脸,却出了一丝笑容:“你什么时候…也一点惊讶给我看好吗?”

  冷冷地看着他,看出的确是很重的伤——“当我这儿是免费医院啊?”但我的手、已经伸出去、扶住了他摇摇坠的身子…

  “要不…一个感动好吗?”他闭上眼睛还在说,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越来越单纯的样子:“我很…讨厌记地址呢…”

  …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白痴!”

  只是刀伤而已却很深,又靠近股大动脉。我照例什么也没问,他却对我开始有兴趣了。看着我的房间和书本、看着我的生活——他没有只待一夜就走,这次…真的待的我要烦死了…虽然表面上我还是冷冷的不说什么,心里却压制不说出要他走的话。一开始我就说:“要走随便”——可是他真的不提“要走”我也没办法了…

  他说他叫那几乎被叫烂了的日本名字“龙二”我忍着不笑——好恶俗的名字!他说他是本地最大的黑帮“天上组”的人——又一次奇怪了,叫的好奇怪哦!什么叫天上啊?难道这个组织自大到自称“天下第一”吗?好奇怪的名字!看着我眼中的一丝奇异之光,他笑了起来好像抓住我什么痛脚一般:“你听说过吧?”

  我实事求是的摇头,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迟疑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冒着被我怒视的危险,问起我早说了不要他问的话题:“你…你是、外地人吧?”

  点点头,我吃着面包。他又看了看我:“你喜欢吃面包?”

  “便宜。”咬完最后一口,结束这无聊的对话去看书了。

  “吝啬的佳树!”未经我同意他就叫我的名字!不过他不像那些感觉中的黑帮人物一般凶狠啊…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般的羞涩呢!那么大个人!我有一丝好笑。

  他停留了一段日子直到养好伤才离去。他说会来看我,我则说:“免了。”其实我们的确两不相欠。我讨厌人打扰我生活他也感觉到了,搔头笑了笑就离开了。

  ***

  再一次见面是在那年冬天。

  在拥挤的涉谷路上,我正在买报纸,一个小偷一把抢去我正拿出的钱包,那里面有我的生活费和一张信用卡,我的家当几乎有一大半在里面呢!

  我立即反手去抓他,他飞也似的跑掉了,我契而不舍的开始追!在人中艰难的前进,我的坚持让那个小偷也慌乱起来,他跑上一条比较偏僻的路,几乎不择方向的向前冲着,我也毫不迟疑快马加鞭的追上去,完全忘记自己在哪里,我想的、只是要找回我的东西!

  一群人站在不算宽的人行道上,那小偷经过时还回头看看我,一个人影突然袭向他的脸——一声惨叫之后,我也气嘘嘘的赶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拿去在那小偷手中的钱包,递到我面前:“你追了一路…真有毅力!”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和蔼但的确有丝丝紧张——他的身边还有一大堆人,我什么也没说,也没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接过钱包,然后打算淡淡说一声“谢谢”就走人了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来:“龙二,你在干嘛呢?”懒洋洋、无聊、养尊处优…但极有迫感的声音,我转头看见了一群人中央的一个人:不算高大也不算魁梧但气势说明他是老大。年纪嘛,和龙二差不多吧?做大哥?是不是有点过分年轻了呢!龙二向他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回答:“没什么大哥。您出来了?”

  我低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就转身离开,经过他身边时,就在一错间,他也说了一句:“不算什么。”

  “什么时候你这么爱管闲事了?这是什么东西啊?”那个大哥走到躺在地上的小偷边踢了一脚,似乎还在玩闹着,我一回头,龙二的目光还看着我的背影——接触到我的眼睛他立即扭开了眼,我已经离的够远,还听到那个人在大笑着说:“喂!喂!喂!那是男孩子!别看的好像丢了魂!”一片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第二天晚上,我打开门,他笑着看着我:“嗨!”

  “干嘛?”我兴趣缺缺的看着他,没意思让他进来。

  他推开我的手进来,一边笑着道:“怎么?不是病人就不许进啊?”

  关上门,我看着他自己坐到我边上去:“那你来干嘛?”

  “看你有没有跑断肠子啊?”

  他说起了昨天的事,我还是一脸兴趣缺缺:“我要看书,没事就走吧!”

  “我请你吃饭,去吗?”他那不好意思的样子又一次出现了。

  我分不清是好意还是一种奇特的感觉,本能的我立即拒绝:“不用了!你不欠我什么!我要看书,马上就要‮试考‬了。”

  “是吗?”他受了打击似的站起来:“那我…那我就不打扰了。”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自己…要小心一点…佳树…”

  我没出声,他似乎也没想着要我的回答,开门离去了。真是的,干嘛!我苦笑一下,不过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才说那样的话的…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有三年了吧?几乎是一年见一次呢…我的嘴角、又一次弯起了那陌生的角度…

  他说起了昨天的事,我还是一脸兴趣缺缺:“我要看书,没事就走吧!”

  “我请你吃饭.去吗?”他那不好意思的样子又一次出现了。

  我分不清是好意还是一种奇特的感觉,本能的我立即拒绝:“不用了!你不欠我什么!我要看书,马上就要‮试考‬了。”

  “是吗?”他受了打击似的站起来:“那我…那我就不打扰了。”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自己…要小心一点…佳树…”

  我没出声,他似乎也没想着要我的回答。开门离去了。真是的,干嘛!我苦笑一下,不过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才说那样的话的…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有三年了吧?几乎是一年见一次呢…我的嘴角、又一次弯起了那陌生的角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忘记他。

  新年,春天。一天紧挨著一天的活著。

  在那年夏天的又一个郁闷的夜晚,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扶著他的那个大哥。

  我没将门打开,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我不想要照顾他之外的人。

  “佳树!求你救教他!佳树!快救救我大哥!佳树!”龙二求著我,他求著我…

  我不想真的不想。

  讨厌这个人。轻浮的人、讨厌的人、不喜欢他的感觉。

  “佳树!”龙二立刻就跪了下来,头碰在地上:“我求你!救救我大哥!”

  “进来吧。”我开了门。

  那个大哥还有意识,他翻起眼睛看着我,用那纯的讨厌的东京腔道:“果然是个美女呢…”

  话没说完就吐出一口血。

  是伤。

  从背后进去的,我揭开他的衣服听了听,肺上没有杂音,还好!没击中肺部,不算很严重。

  “我这里没有血浆、麻醉剂——这也不是容易取到的药品,最好让他去诊所,必须把子弹取出来。”我探视他的伤口后下了结论。

  “可是那次我不也是伤吗?你都能治好!佳树!求你了!现在他不能去我们认识的任何地方!那里一定都被监视起来了。佳树!”龙二固执己见的要求著我。

  “你那次子弹没停留在体内!”我头痛的扶住了额头:“他必须动手术取出子弹!”

  “血浆?”他思索著“我的血型不知道和大哥一样下?我输给他好了!麻醉剂?可卡因行不?”

  我快要败给他的固执。

  “可以的。”那个人出声了,居然比我和龙二还冷静:“我是A型血。龙二你去由佳那里取些东西过来,她那儿有。”

  “我是B型血…”龙二为难地快要哭出来了。

  “佳树…”

  “少看我!”不极了! “我才不要给别人输血!”——我讨厌针扎入身体的感觉!

  “佳树!你真的是A型?太好了!太好了!我立刻去由佳那里!”

  “你——”我一声怒吼还没叫完他已经冲出去了。

  冷静了一下,将就吧!我真是倒楣。

  “体重多少?”我目测著,计算著麻醉药的分量,一边把手朱器具拿出来,在地上铺好大块塑胶膜。引的长塑胶管和盛血的桶,用大塑胶瓶制成吊起的血浆袋,准备好后才开始出自己的血。讨厌的痛…

  “七十五?七十八?大概吧…”他的声音还清楚,看了看伤口知道没有大肆的出血。

  一次五百CC我有点受不了。

  头有点晕的时候龙二回来了。

  给了他过重的份量,足以全身麻醉,让龙二帮我扶近灯。

  探开他背部的肌层,一一审视内脏:不错,不见损伤,可是子弹呢?

  几乎找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所在:子弹卡在他肋骨的肌腱韧带里——真tmd好运气呢!

  的时候我头昏的要命…

  失血过多了…

  我本来就有点贫血。

  龙二关切的看着我:“不要紧吧?佳树!”

  打开的口不大,飞快的好,探视一下他的呼吸:还算平稳。绷带由龙二来,可是他的那个难看,我还是自己来了,不能因为绷带的原因让伤口感染。

  完了…

  我已经累的瘫软了。没办法,要让给病人睡.我真是要头痛死了!

  龙二守候在他大哥身边,我则已经睁不开眼睛。

  朦胧中,龙二握住我的手“谢谢,佳树!”

  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明天、还要上学呢…  wWw.3M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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