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迷离的梦噫免费阅读推荐
三毛小说网
三毛小说网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乡村小说 军事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总裁小说 言情小说 耽美小说 同人小说
好看的小说 奶孙乱情 放纵小镇 娇凄出轨 母爱往事 悖伦孽恋 上门女婿 艳福不浅 家庭乱史 梅雨情结 邻家雪姨 完本小说 热门小说
三毛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迷离的梦噫  作者:林如是 书号:22082  时间:2017/6/16  字数:10010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说是不会再见面,不巧就遇见。是太偶然?还是世事偏偏的捉弄?看着徐楚闪亮的笑眼明晃在眼前,徐爱潘委顿在位子上。这世界实在有点小。

  好知道他也看到她了,只得装作不认识。且他那个笑不是对她的,当作陌生省得麻烦;这是她对人的疏离以及不热情。对待人这一点,她比不上花佑芬;比不上花佑芬的热忱。性格天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对人的冷淡、不懂礼数也是她性格中的孤乖。反正她也不想求人,不依的还是不依。

  舞台剧方结束,小剧场的灯光亮得有些幽暗。她对舞台剧丝毫没兴趣,硬被花佑芬拉着来,长长一二个小时,仿佛作了一个色彩诡异的梦。

  “唉,阿潘,那不是徐楚吗?”花佑芬用手肘推推她。

  “看到了。”徐爱潘懒懒地回一声。

  一旦经过某种形式,意识到某个人的存在后,那个意念就会全面侵入进人的脑海;就像此刻徐之于她们。一次的便车之旅,短短的交谈“徐楚”这个人、这个名字,竟变成一熟悉的符号似,一下子与她们连结上某种关系。

  “过去打个招呼吧!”他的座位就在她们前面四排远而已,花佑芬站起来,带几分殷勤。

  “不必啦。我想他也没有看到我们,都散场了,何必去打搅人。”徐爱潘推托着。人际关系是一种敷衍,累人。当然,她其实不是做不来,躲不过的时候,她还是有对人情世故的分寸;毕竟,她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该懂的世故她还是懂。

  她带头想走,徐楚已沿着走道过来。对她们一点头,含笑的,显然没有忘记。“又见面了,真巧。”身旁的女人换了个人。上次她们遇见的那个长得极,充满体美;但眼前的这女人,清秀高挑,秀丽的长发在发顶盘成简单的发髻,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气质很优雅,有种在户人家的闺秀气。只是她的五官极现代,接近于都会女子的知美。

  花佑芬盈笑招呼,徐爱潘也轻轻点个头回礼,拉着花佑芬掉头人就走。徐楚身上有股和林明涛相似的魅味,她实在不怎么喜欢。她的生活圈子窄,这次赶逃,她想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的相遇。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在逃难!”花佑芬不免小小埋怨她一声。“你啊!就是这种个性,才会不到朋友。”

  徐爱潘个性孤僻…委婉地说是不合群。虽然一大半只脚踏在社会上,但随心所惯了,不懂伺候别人的脸色,又少与人来往相处,更缺乏世故的妥协,不比花佑芬情的圆热。

  也许因为这样的互补作用,两人才差的成为朋友。花佑芬与林明涛的关系不能对别人说,怕太多的闲言闲语;只在徐爱潘从不对她的人生或价值观多说什么,既不怜悯,也不安慰,更不会附和。有时她不免怀疑徐爱潘的薄凉寡情,但想深了,却还是宁愿徐爱潘这样的“无动于衷。”女人之间总喜欢彼此谈盛情的事,话多嘴碎,听得烦死人;而她的感情难言又多难堪,也幸巧遇上一个冷淡的徐爱潘。

  “朋友太多也没有用,少认识一个,少一些麻烦。”徐爱潘白花佑芬一眼,反驳回去。平常她对着墙壁,可以整天不讲话,话少得可怜;但对于朋友,比如谢草、花佑芬,话多而且“正常”

  “你如果肯拿对我的锋刺与积极,三分去对别人,那就好了。”花佑芬作态地摇头。徐爱潘对人向不积极,也缺乏热情。刚认识时她还担心她太自闭,后来才知道,她对人根本就只是“不肯。”套用句那些男人的失意的话;徐爱潘这个人没心肝。她的心肝全莫名其妙地惦记着一个虚幻的影像。

  徐爱潘含糊地应两声,不是很认真。因着一个徐楚,被花佑芬罗嗦了一顿,实在太划不来。她挥手拦了辆计程车,快快跳进车里去,忽地一转眼,不巧竟看见那辆黑色的宝马。它缓缓越过计程车边,红色的尾灯像两颗棱角切割失败的红钻,亮得缺乏光线。

  那一刹,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极莫名的。她不愿去相信“缘分”这回事,但她这一生…直到二十六岁的这一生,却从未曾和谁发生这般的偶然。地球说大不大,两个要相遇,却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这个徐楚…她突然不打了个冷颤,燠燥的空气里直忍不住地发抖。

  突然才发现,她仿佛尚未青春就要萎谢。她原是那千万朵玫瑰中的一朵,却没有人看她独特的风姿。她的小王子离她太遥远,没有人知道她的美。

  泪突然涌起,她怕花佑芬发现,遮住双眼。

  也突然不明白,过去那十年,她执着了什么?

  她重重靠在椅背上。第一次,为自己似是非是的爱情下泪。

  **

  隔天,她一起,顾不得梳洗,便往楼下冲去,比往常更殷切地盼望那方小小的信箱搁着任何什么给她的讯息。但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空得有些残忍。

  她也不说话,静静看着空的信箱,看着一场空,无言地,返身上楼。

  将近三个礼拜了,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理所当然的没有回音,天天察看信箱,是空,她几乎没有勇气再去掀开那扇小小的、对她拒绝的锁门。

  “再寄封信过去,不然,直接打电话,问个究竟。”花佑芬同情地出主意。她一向主张行动,看不惯徐爱潘的被动等待。光只是等,爱情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什么都解决不了。

  徐爱潘摇头,又摇头。那封信差不多是她勇气的极限;所有该说,不该说的,她全在这里说了,叫她再说些什么?

  “你有事就走吧,不必理我。”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蒙住了头,声音相当无力。

  花佑芬只得闭嘴,也不劝了,干脆由她去。

  听着花佑芬带上门离开,脚步声走远了,徐爱潘才将棉被掀开,瞪着空的天花板。这种结晶本在意料中,谁会理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的喃喃自语?她原是痴人说楚。

  “啊…”她在叫一声,把中的郁闷吐散掉。

  懊如何才能让这份情告个段落?该如何才能让一切的相思惦念有个了结?倘使就这样将它忘记了又如何?如果它近了又将会如何?

  啊!她想得好累!在想了答案以前,先让她好好睡个觉吧!一切的一切,等醒了再说。

  但好梦不教人睡,刺耳的电话声在她耳畔响个不停。她忍了又忍,终究抵抗不过它带来的现实。

  “阿潘,是我,你现在马上来KK,快点!”刚拿起话筒,尚未开口,花佑芬劈头就说了在堆。杂音很多,还夹有吵闹的音乐声,嗡隆隆的。

  她不皱眉,没好气地说:“去哪里干嘛?”

  “什么?”花佑芬根本听不清她说的,几乎用吼的又急急代说:“别说了,你来就是!KK…你知道在哪里吧?快点哦!现在马上来…”不等她回答,咔喳一声就将电话挂断。

  “什么嘛!”徐爱潘干瞪着还握在手上的电话筒,嘀咕了一声。

  她重新将自己丢在上,拿枕头蒙住了脸?酃槔郏庠趺匆膊焕础话旆恕鹄矗腿K吧!要不然,花佑芬看不到她出现,回来准会嘀咕个没完,又要说她自闭了。

  她抓起梳子,随便梳了两下。听说潘亚瑟的太太一头发及,黑瀑一般乌亮秀发…她的头发怎么也梳不直,只到肩胛长,而且参差,因为天然卷的关系,满头微卷凌散,老是一副没梳理的野

  没办法,这也是天生。她望镜里叹口气,妆也不化了,随便套上一件衬衫、牛仔,蹬双小牛运动鞋,鞋尖都有点磨损,且连袜子都省了,一副邋遢相。KK多半卖咖啡,也卖一些调酒,到那里去的三教九都有,如这样一副邋遢,也算不上亵渎。

  到了KK,她稍一张望,就看到花佑芬他们。一群人,有男有女,三个桌子并成一桌,旁若无人的阔论高谈着。

  “阿潘!这里…”花佑芬高声对她招手,摇摆得好夸张,惹得全桌的人都对她注目相视。她就那样,在水银灯的聚照下,一副邋遢的曝在镜头下。

  “跟你们介绍,这就是我的同居人徐爱潘!”花佑芬嘻嘻哈哈的。

  座中有个男人略显诡异又似意味地抬头望她一眼。

  她扯一下嘴角,算是招呼。那堆人中她没一个认识,想来都是花佑芬同业的朋友;也没有人特意的招呼她,她倒自在,自己随便找个位子坐下,要了一杯水。

  夹在一堆陌生人中,听着自己不甚感兴趣的话题,其实是很无聊的。她打算坐个五分钟,对花佑芬有所代后,便打道回府。虽然她自己写小说,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属于这圈子的,比不上这堆人的慷慨昂。

  “唉,阿潘,你看到没有?”花佑芬酒女一般,各处都打点好后,终于挤到她身边来。

  “什么?”她懒懒地回她一眼。

  “喏…”花佑芬以眼神示意。她随她的视线看过去…怵然一惊,震住了!原先懒散的坐姿,因为太惊骇了,变得僵直。

  潘…!?她说不出话来,困难地转动眼珠望着花佑芬,似乎在寻求一个确认。

  花佑芬抿嘴一笑,也不回答她,反而大声喊过去:“潘亚瑟,听说你高中是××学校毕业的,真的吗?”

  “是啊!”之前略有怪异投视徐爱潘一眼的男人微笑点头。长得高的?氨牵裣癜愕穆掷桓焙梅绮伞?br>
  花佑芬抿嘴又是一笑,将全身僵硬得形同石头的徐爱潘硬拉过去。“那还真巧!阿潘也是那学校毕业的,可是你的学妹!”像安排什么似的,硬推着徐爱潘坐在潘亚瑟身上。“你们学长学妹…倒可以趁机好好叙叙旧。你们以前在学校认识吧?”

  “佑芬,你少搅和了,少在那里胡乱制造巧合。”旁边的人以为花佑芬闹着好玩,要她少捉弄。

  花佑芬伸出食指左右摇了三下,正说:“NONONO!我不是在胡闹,他们真是同个高中毕业的。”

  “真的?那还真巧!”

  一伙人顿时七嘴八舌,怀念起从前。自聚在一起,从“偶然”谈到青涩的岁月,再兜回理想抱负。

  忽然地,徐爱潘与潘亚瑟两个人就这么被冷落了下来,小小的天地中,角落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面对着潘亚瑟,徐爱潘几乎不能言语。年少时的那种种情愫,懦弱的、羞怯的、紧张的,又重新回来了她的身上。他依然如十年前的那个人…高修长,依然那一身动的神采气质。

  她突然觉得黯淡起来,意识到自己的邋遢。天啊!多少个日子,她常常希望与他再相遇时,能以最美丽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而现在,这个不期然,她却是这样一副邋遢的模样!天!

  “学妹!?”潘亚瑟突然开口,看着她。“原来那是真的,我还以为有人恶作剧。”

  他指信笺的事。徐爱潘眼波动,却梗着难以言语。她心中在喊:真的!真的!那当年她一直在偷偷看着他,直到如今,依然惦念不忘。

  “花佑芬说她的室友在写小说,就是你?你真的叫徐爱潘?”像十年前那般不经意的一言一语,也像十年前那般地教她颤抖不已。

  但她已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女了。虽然她那个心情依然,仍停在十年前,然而,隔了这么久的日子,她勉强能正视了,看着他的双眼。

  “嗯。”她轻声点头。

  “徐…爱潘…”潘亚瑟轻声将她的名字念了出来。“爱潘”多么的巧合…

  他抬头看她,打量着。他对她这个身影有隐约的印象记忆。但十年…太久了,那些日子已过得太遥远。当年的鲜明,他早忘记,忘得只剩一些模糊的影子;依稀。

  “我知道,那封信太贸然,但…”徐爱潘试着解释,却总无法说清一句完整的句子。

  知道一个女孩子暗惦自己十年,他会有怎样的感觉?麻烦?困扰?还是…

  “你不必紧张,就当作朋友在聊天。”潘亚瑟从开始态度一直很从容,没有丝毫那种接受到女自动告白的突然、无措或惴动不安,他笑笑。“不过,那真的…原来是你,我还记得…那时,我老是学得好似有人在看我,原来是真的,不是我神经过敏或自我陶醉。”

  那段记忆他隐约还记得,记得一个默默的眼神。

  “我…我…”徐爱潘结巴又结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面对“感情”她居然如此笨拙。

  这时大桌旁,靠近门口那堆人中起了一阵騒动,似乎他们其中认识的人来了,一番应酬招呼的声响此起彼伏,打原来的阔论高谈。听见许多人在喊“徐楚”她下意识转过头去,果然见他高高、笑得嫌腻的身影。

  她心底忽起一阵奇怪的荒凉感,竟反而以从容自在的和潘亚瑟聊谈起来。慢慢,一小步一小步地追索昔日那个梦幻。虽然红着脸,语气不免地急促,却真真实实地面对着她往昔那内心深层的“不敢。”

  她面对着潘亚瑟,全心地,侧背着吧台。人多,灯光暗,徐楚并没有注意到她。他和几个人寒暄过后,便偕同行的朋友走往吧台后边的桌位。

  不一会,和徐楚同来的朋友先离开,徐楚送他到门口,以商场那一套口吻表情说:“给个时间请你到公司来,我们再谈谈。”

  座中有人见状问道:“挖角啊?徐总!听说‘男人对话’要换人接手,是真的喽?”和徐楚同来的那人原是另一家男杂志的企画,经验很丰富。这行业原就这样,好人才人人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原就很正常的。

  徐楚笑笑,没正面回答,转个弯说:“怎么样?各位有没有兴趣?”

  大家轰笑一声,当他是应酬话,说说而已,没人认真。“男人对话”虽然颇受好评,毕竟只是家小杂志社,比不得财大气的大型文化集团。徐楚充其量只是个小资本家罢了。他把办杂志当成事业在经营,到底也比不得那些搞贸易、房地产或制造业的资本商人。

  他原不是传播或文学科班出身,和这些人实在也没什么投契的话题;打个招呼,就迳自往吧台走去。真要严格挑剔起来,他还是商人的本居多,文人的清华气质少吧!或者,充其量只算个矫柔造作的白领阶级雅痞。

  其实,他原本的理想是办个纯文学杂志,但碍于整体阅读文化的环境,他求其次的办个男休闲杂志。光这一点考量,就很“商人”了。想想,他自己不由得也要摇头自嘲起来。

  “嗨!又见面了,徐楚先生。”轻脆娇滴的一声招呼,花佑芬含笑走过来。

  “佑芬小姐!”徐楚稍稍惊讶,随即理所当然般无事。“你也在?刚刚怎么没瞧见?”

  “你没有瞧见,可我有瞧见!”花佑芬促狭地反诘,那样一堆人,如果没有特别留心,她知道他当然不会注意到。

  “我眼拙。”徐楚自我解嘲,跟着左右看看。“就只有你一个人来?”问得有些莫名。

  “不。”花佑芬会意,朝那微暗的角落挪挪下巴说:“喏!她在那里,阿潘也来了。”

  徐楚顺着她的指引,看到了微仰着头,一脸倾听专注的徐爱潘。心一动,那是一种崇仰思慕的表情。他不知道,女人原来可以出这种表情。虽然不是对他的,但他仿佛也感觉到什么,一种奇异的兴味。这感觉在他的经验之外。

  看了一会,他收回视线,说:“徐小姐好像跟大家也很,谈得很投机。”

  “才不呢!”花佑芬笑起来。“阿潘那个人很闷,以前我还怀疑她自闭。你别看她好像聊得很起劲,其实那堆人她没一个认识,除了和她说话的那个潘亚瑟。她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

  “可是,她看起来还满开心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对方是潘亚瑟嘛!”花佑芬又笑起来。见徐楚一头雾水,好心过头地干脆什么都扯开了。“潘亚瑟是阿潘高中的学长。阿潘从高中就偷偷喜欢人家,把他放在心头十年,惦念着不放。十年耶!你说离离谱?偏偏她连都不敢放一声,我看潘亚瑟连她是谁都不晓得。”她忍不住说了句话,自己先察觉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我就是看不过去。阿潘实在太离谱了,哪有人恋爱是这般谈法的!所以,今天我一见到潘亚瑟…其实我也不认识他…就把阿潘拐来,让她面对一个措手不及。”

  她这般谈论好朋友的私秘,丝毫不以为意,实在是她觉得徐爱潘真的太离谱了。甚至,她认为她只是在喜欢一个自己内心制造的幻像罢了。

  “有时,我真的搞不懂阿潘。”她支着下巴,远远望着徐爱潘。“其实她是一个热情的人,偏偏她对人冷淡得很,又缺乏热情。闷起来,一天说不到一句话。她就是‘不肯’,她如果肯将对我的主动拿三分对待别人就好了。”

  “这表示,你在她眼里是比较特别的吧?”徐楚说着笑起来。他反而觉得徐爱潘这样很正常,只对自己认定的人有心。

  “是吗?”花佑芬倒不确定。想想,却又觉得或许如此。“大概吧!从我认识她,她就这样了。她的价值观跟旁人好像不太一样,不管‘四维八德’那一套,只管自己怎么想。听起来好像很自我,重视伦理秩序、传统价值的大概是不喜欢她这种人了。她说二十四孝是愚孝,什么‘卧冰求鲤’或拿自己身体去喂蚊子暖被的那些家伙脑袋全坏掉了,而且还兼智障。她说把冰敲开,或者挂个蚊账不就得了,干嘛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你应该听听她说这些话时的口气,可是…”她摇摇头。这样的徐爱潘怎么独独对潘亚瑟放不开,虚掷了十年的光?她可不认为那是爱…

  总之,就是莫名其妙。

  徐楚微笑不语,目光落在遥遥的徐爱潘身上,对她感兴味起来,升起一股接近她的望。男女间的情爱如丛林,充满原始的求;徐爱潘十年的惦念,在这望推陈的时代,使得她的存在如同史前的化名,具有奇异的吸引力。

  他对她感兴趣,想接近。每一场风花雪月,都由一种好奇的心思开启;情愫与望,也都是从“兴趣”开始。一切,皆是从“兴趣”开始,慢慢的,接近、探触、了解以后,爱情悄悄滋生,望跟着慢慢成形。在望发生之前,他只想对她靠近。

  他兴味地瞧着阔论高谈的那堆人逐渐地凋零,好些人已先离开。谈得喝得差不多了,倦鸟要归巢。他正想过去,想靠近,想看清那个潘亚瑟。潘亚瑟却没注意,站起身对徐爱潘笑着,作别说:“那就这样。很高兴能见到你,和你聊天。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必须先走了,再见。”

  “潘…我…”徐爱潘急忙叫住他。太急了,而显得有点忙,姿态像挽留。“我…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你?”

  还待靠近的徐楚,截听到这话,角涌起一抹兴味颇浓的笑意,眼里闪烁一下,站住了。

  潘亚瑟原待候、略有询问的表情笑开,好像在说“当然”好兴味她怎么会如此一问,点了点头。

  “再见,下次再聊。”他摆个手,那般的牵魂勾魄。

  徐爱潘楞楞恋恋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失神了。维系十年长长的一个梦,还在继续中。

  “徐小姐。”徐楚走过去,靠近了,扰醒她的梦。

  徐爱潘扬起脸,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随即警觉自己的失态,堆挤出笑,没话找话地消除尴尬:“徐先生也来了。”

  用的是句号,不是问号,其实只是一句随口的应酬敷衍。徐楚明知,却煞有介事地认真回答说:“来了一会我。徐小姐和朋友正在聊天,不好过来招呼。”

  徐爱潘扯扯嘴角,含糊一笑敷衍过去,无意多谈。混在人群堆里时,她会守着人情世故最基本、应有的分际,做戏敷衍着。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应酬来应酬去,每个人都在一定的距离外维持着某种客套不失礼,说说场面话,生疏又络地恰如其分,识相的人都会谨守那条线,不会越过界去犯一种不得体。当然,私下有情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楚自然看出徐爱潘意兴阑珊的态度,但他就是不识趣,想更接近。

  “人家说,从事文学艺术工作的人个性都比较浪漫,果然,徐小姐就有那种感觉。”声音带笑。徐爱潘蹙蹙眉。他那是拐着弯在说她不切实际吧?还是试探?

  “我一点都不浪漫,很俗气的。”她轻描淡写回去,不让他接近。“而且,她很古板,很无趣的。”

  她不知道徐楚有什么意图,可能也只是她意识过头;不过,距离拉远一点好,连费心应酬她都觉得懒。对于她不在乎的人和事物,她向来无心;而徐楚之于她,到底也只是个陌生人,光只是笑就觉得花费力气。

  “一点也不会。徐小姐身上有一种神采,旁人没有的,比别人要来得特别一些。”徐怂打定主意,探靠得更近,企图僭越那条界线。

  这算是恭维吗?徐爱潘不抬起眼注视他,眼里盛着惑。她看不出他是否有什么意图,却觉得他隐隐的笑意里有种太过应当的亲切和靠近,教她不习惯。她觉得他一下子靠得太近了,离了他们之间原有的陌生,急速地推砌原不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稔。

  但也许,是她想得太多。她不喜欢徐楚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魅味及自信之余的理直气壮,虽然耀眼,但盲人眼目。这样的男人,存在太多欺骗。虽然无聊,但她实在无法不想起伴在他身旁那不同的女郎,下意识对这个人有防备,不愿他靠近。

  她无意多逗留,挤出个应酬的笑,成人式的敷衍姿态说:“很高兴又遇见徐先生,实在太巧合了。时间也不早了,对不起,我先告辞了。”语气又绉绉的,一听就有几分言不由衷。她仍然不说“再见”虚笑中带着“到此为止”的漠然。

  徐楚再熟悉人际之间这种敷衍应酬不过,当然太明了她的言不由衷。但他偏不识趣,要欺她的孤单无恃,要笑不笑地:“真的吗?你很高兴又遇见我?可我看你的样子却看不出有什么快…”他说“你”了,不再满口“小姐”、“小姐”的,有一种狎侮的亲昵。

  徐爱潘没料到,一时反应不过来,尴尬住。过一会才勉强撑出个不自然的微笑,只觉狼狈透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神态却那么不自然;徐楚看着,愉快地笑了。

  他没想到他一句话就将她得这般狼狈,这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以为她这种在都会中周旋、生活的女,对人际世故多半应该都有着圆的手腕与态度,像他认识的那些女人一样;但她的际手腕显然太差劲了。他不认为她天真,也不见她有丝毫羞涩腼腆;事实上,即使面对陌生人,她的态度依然一派落落大方。她大概是没料到吧?他想。所以,才没提防他突如的侵近。

  “我认识一些女朋友,她们多半聪明、能干,而且明照人,很典型的都会女,但你让我感觉很不一样。当然,我和她们一样,都非常聪明可人;不过,你显得有点特别,我很想多认识…”他顿了一下,更接近了,语气是不确定的,试探的成份居多。“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按照一般騒扰的定义,这就算挑逗了。徐爱潘定眼看他,从他眼神看到一种兴味,却不认为他有那样的意思。

  他只是好奇的,对她。但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她可不认为她有足他对她好奇的义务。她跟花佑芬不一样,因为她没有那种对人友善与热忱。

  她干脆不笑了,扯扯嘴角,答一个不置可否,起身就走。社场合中的人际关系是虚伪的,他在试探,她没必要把她的真实摊在他面前。

  “要走了吗?我送你…”徐楚执拗地、不识趣地跟上去。他料想她一定会拒绝,神情一副不在乎。

  “不必麻烦了,谢谢。”果然,徐爱潘婉转地一声拒绝。

  “不麻烦!”他噙着笑,兴味盎然。“如果麻烦的话,我就不会主动提出送你了。”

  这个人!徐爱潘停下脚步,直视着他,语气很平常,却老实不客气地说:“徐先生,我这么说只是客套话,就是嫌麻烦不要人送,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是这样啊!”徐楚好一脸恍然大悟,眼底充满了笑,很嘲谑。“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之前你那么说,我还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怕麻烦了我罢了。”

  徐爱潘凝起脸,皱了皱眉,她不认为徐楚是那种天真无知的白痴,他只是在捉弄她而已。她不再开口,脸庞一侧,冷淡地转身走开。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花佑芬,转头过去…却见他依然站在她身后,盛接着淡淡的笑。幽暗的光线照得他身影有些朦胧,投出一种恒久的假象,仿佛他自混沌开天时就站在那里了,难言的一种地久天长。

  她怔住,站在那里不动。但只是一刹那,一刹那她就回过神,斥开自己的错觉;但他还在笑。她忽然想起九份那个无星的夜晚。太唐突了!她狠狠再看他一眼,丢下花佑芬,掉头离开。

  门外是夏日的燠热粘闷。一个热带的夜。  Www.3MaoXS.cOM 
上一章   迷离的梦噫   下一章 ( → )
三毛小说网为您推荐最新最好看的迷离的梦噫免费阅读,您可以方便的进行迷离的梦噫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看迷离的梦噫免费阅读,就上三毛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迷离的梦噫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