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小说网免费为大家推荐糖葫芦免费阅读推荐
三毛小说网
三毛小说网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乡村小说 军事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总裁小说 言情小说 耽美小说 同人小说
好看的小说 奶孙乱情 放纵小镇 娇凄出轨 母爱往事 悖伦孽恋 上门女婿 艳福不浅 家庭乱史 梅雨情结 邻家雪姨 完本小说 热门小说
三毛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糖葫芦  作者:秋风醉 书号:23922  时间:2017/6/19  字数:9209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秦轩在季家庄待了半年,夜勤练武艺,一有空闲便向师兄弟们讨教。他心不似纪云深那般跳,能静下心来苦练,没多久连几名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

  行走江湖靠的却不仅是武艺,他的手段远不如纪云深圆滑,因此一开始吃了不少苦头。忽忽五年过去,凭着过人的武艺,至今他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得了个“劫光掠影”的外号,意喻他轻功之佳令人咋舌。

  由于秦凉曾特别吩咐过,所以秦轩和纪云深行走江湖从不报上师尊名号,因此虽有人瞧出他们俩使的是云派武艺,却猜不出其师承何人。

  云派在武林算上不大门派,但门下弟子皆颇为杰出,现今武林尤以季明峰名

  气最为响亮。至于秦凉,只于数年前名盛一时便急勇退,晚一辈的江湖子弟大多下识得她。有人曾推测秦轩或许同秦凉有关系,却也仅止于推测,未得证实。而秦轩跟纪云深是否师出同门,也同样无人得知。

  近几年,秦轩多于江南一带驻足,纪云深则行踪不定,据闻一年前曾在漠北出现。秦轩在江湖上结了些意气相投的朋友,江南镇天镖局的袁总镖头就跟他有情,因他不爱过刀光剑影的日子,因此三年前便应邀在镖局内住下,偶尔替好友走镖,其余时间便在附近遛达,日子倒也惬意。

  时至立,这雨绵绵,街景一片雾蒙蒙的,道上行人纷纷走避。

  秦轩手持一柄油纸伞,不疾不徐地踱至街角酒楼。

  一入门,店小二殷勤地上来。“秦爷要点些什么?”

  这酒楼距镖局近,他?垂夤耍虼说昀锏幕锛贫际兜盟?br>
  “照旧。”

  小二哈点头,转身离去。

  外头的雨浙浙沥沥,平热闹的酒楼只有三三两两几名客人,倒也清静。

  片刻后,小二端了一盘花生、一盘切羊与:亚绍兴酒上来。他举壶喝了口酒,捡了几颗花生剥食。

  一名汉子在此时步入酒楼,他气如牛,手持着满糖葫芦的竹

  秦轩认得他是月老庙前卖糖葫芦的,这几年每经过他的面前,总不自觉地想起许久前师姐买给自己的那串糖葫芦…那甜味久久不散,至今似仍留于齿间。

  因此他忍不住买下一支又一支的糖葫芦,可那滋味,似乎总不及当年所尝。

  想想竟也五年过去了,这些日子他只由江湖传闻听得她的消息,再未亲眼见过她。出了江湖才知道,师姐确实游广阔,无论走到哪儿皆能碰到识得她的人,且对她赞不绝口,并非得虚名。

  这些年在江湖中闯,才体会到师姐当年所言句句金玉良言,逞凶斗狠的确只是匹夫之勇。几年的历练磨去年少时的张狂之气,如今回想起在季家庄的总总和对师姐的莫名敌意,总忍不住发噱。

  其实师姐对自己的照顾,他那时也是明白的…只是嘴硬不愿承认罢了。不知师姐现在何方,过得如何?依她的子,必在哪儿都能如鱼得水吧?

  他微勾角,如同每回思及师姐那般,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浅酌口酒,瞥见小二将那卖糖葫芦的汉子引至右侧一桌,问道:“这位爷要些什么?”

  “给我碗素面便好。”那汉子望着手上的竹,喃喃抱怨:“唉,莫名其妙下起雨来,这些糖葫芦全给淋坏了,怎生卖人哪…”

  此刻左侧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却是几名先来的大汉发起酒疯,摔碗砸盘,无理取闹。几名伙计见状,避得远远的,惶恐不敢多言。掌柜心头淌血,面上陪笑,连连哈。“几位大爷有话好说,有什么下对的,小的在这儿给您赔罪了。”

  一名大汉醉眼蒙眬地道:“混帐东西,大爷我要的是牛,你这儿不长眼的伙计却给我端盘丰来,明摆着找碴儿来着!”

  “大爷息怒、息怒。”掌柜向旁一瞥,朝一名伙计喝道:“小三子,方才是你给这几位爷上菜的吧?怎这般没记!”

  小三子面色如土,瑟瑟发抖。他记得明白,这几位大爷适才分明是说羊,现在却矢口否认,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啊!

  掌柜见多识广,知道这几名壮汉是在借酒装疯,也只能将所有过错推至小三子身上,免得惹他们不快。瞧他们个个孔武有力,若一怒之下砸了他的店可就糟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给几位爷们道歉!”

  小三子依言上前,颤声道:“小的一时疏忽,还…还请几位爷们恕、恕罪…”

  另一名面有刀疤的大汉见他杵在自己身前,大喝道:“碍眼的东西,给大爷闪一边去,瞧着心烦!”

  小三子给他的暴喝吓得腿软,举步维艰。那大汉见他迟迟不移,心头大怒,足一抬,砰一声将他踢得老远。

  围桌的几名汉子见小三子如大皮球般滚远,将店里的桌椅撞得东倒西歪,一齐放声大笑,显是觉得十分有趣。小三子摔得鼻青脸肿,疼得直掉泪,好半天爬不起来。

  秦轩蹙紧眉头,他本不爱多管闲事,但这几名大汉欺人太甚,如此行径谁都看不过去。他剥了几粒花生置于掌心,瞄准方向,屈指弹出。

  同一时刻,一只茶杯自角落飞出,砸在方才踢人的疤面汉子头上。

  几名大汉齐声痛呼,而那疤面汉子虽皮厚未被砸出口子,却被淋了满头茶水,十分狼狈。他怒吼:“格老子的!是谁暗算我!”

  秦轩也十分讶异,朝茶杯发的方向瞧去,只见一青衣人头戴笠帽,遮住大半面孔,正在角落低头饮茶。

  其它几名大汉这才发现对方的暗器竟是几粒花生米,打在身上的劲道却非同小可,不由得额冒冷汗,面面相觑。他们原是不入的地痞,平靠着几分蛮力欺凌弱小,遇见高手便先自怯了。只有那疤面汉子气昏了头,大叫大嚷:“有胆便站出来!还是缩头乌不敢见人?”

  秦轩瞟那青衣人一眼,由他刚才掷杯的平稳手法得知他绝非等闲之辈,无须自己相助,便静观其变。

  “这位兄台何出此言?在下瞧你喝酒喝胡涂了,好意借你杯茶醒醒酒,谁知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唉!”嗓音清亮,竟似女声。

  秦轩心头一凛,只觉这声音好耳,抬眼望去,见那青衣人自椅上起身,头上却仍顶着笠帽,让人瞧不清面目。

  那疤面汉子身旁一人扯扯他的衣袖,低声道:“算了,咱们还是走吧!”

  “什么!”他大怒。“我让人欺侮了,你们却急着走,算什么兄弟?”

  “刀疤林,你醉了,还是回家睡觉吧!”一名大汉拉着他的手臂,连使眼色,他却视而不见。见那青衣人站起身还较自己矮个头,他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举步怒气冲冲地朝他走去。

  掌柜暗暗叫苦。若在酒楼内出了人命,他这生意也甭做了!“这位爷别这么冲动,大伙儿有话慢慢说…”他上前阻拦,却让刀疤林一把推倒,疼得连声唉叫。

  青衣人慢条斯理地自桌上竹筒内取出四枝竹箸,高喊:“左肩、右臂、大腿、左膝!”

  刀疤林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她喊的部位同时一痛,左膝和大腿尤剧,使他扑跌在地。

  秦轩瞧她箸的手法,心中惊喜,已猜出她的身分。

  刀疤林的伙伴见状慌了,几人赶紧上前将他搀起,落荒而逃。

  秦轩微微一哂,起身走向青衣人,拱手道:“师姐,久违了。”

  青衣入轻笑出声,伸手摘下顶上笠帽,明眸皓齿…正是纪云深。

  她端详他半晌,齿一笑。“师弟,许久不见,你长大了!”

  他报以微笑,不自觉地盯着她上扬的,才发现…

  自己有些想念这经年未变的朗笑容。

  …。。

  纪云深这几年居无定所,足迹踏遍大江南北,数月前还在外游前才抵达江南。她昨刚在这间酒楼歇脚,听说秦轩在附近一带长驻,正计画找个日子上门拜访,不料今在此巧遇。

  五年末见,他长高了,眉间那份稚气已,倒是她自己没什么太大变化。

  见周遭狼藉一片,她提议:“这儿不好说话,咱们到别处去。”

  他点头,取出银两替她一并会了帐。她也不拒绝,但见他多给了掌柜一锭银两,倒是有些讶异。

  她瞥见外头细雨纷飞,嫌所戴的笠帽遮雨效果不彰,便取出一串铜钱请小三子替自己买了把伞。同秦轩一道出了酒楼,两人各执一柄伞走在道上。

  她开口道:“你方才出手倒阔气。”

  他回以一笑。“把那些人给赶跑了,便顺道清了他们的帐。”

  她挑高眉,盯着他好半天,咧开笑容。“师弟,你真的长大了耶!”

  “师姐你不也一样?”语气隐隐有些冷淡。他已至弱冠之年,怎么她的口气永远像对个孩子说话?

  她笑着摇头。“唉,师姐是老啦!”

  他淡淡一笑。“师姐也不过二十有余,称老未免夸张些。”

  二人走走谈谈,到了市集不远处,细雨正好停了,摊贩纷纷再次摆起摊子来。

  纪云深瞧前方热闹,兴致地道:“咱们去瞧瞧。”

  秦轩尾随着她,见她东瞧瞧西晃晃,活像头一次逛市集似的。不似一般姑娘家逛首饰或胭脂水粉的摊子,她净瞧些怪玩意儿,更频频在贩售童玩的摊前驻足。

  “师弟,你瞧,这面具可好玩的。”她笑嘻嘻地拿起个钟馗面具,往脸上一罩,怪声怪气地道:“鬼王钟馗在此,魍魉小辈还不下跪?”

  他噗嗤一笑。师姐的行径较他更孩子气,还说自己老呢!

  末了,纪云深买了几个面具,转往街角的酒铺走去。

  “之前不小心将酒葫芦掉下了悬崖,唉,可惜了一壶好酒。”她挑了个刻花的葫芦,在手中掂了掂。“嗯,这葫芦倒是轻重得宜,挂在间也不嫌累赘。”她请店家在里头盛满酒,掏钱付了帐。

  “师姐爱喝酒?”他从不知晓。

  “是啊!”她笑着拿起葫芦摇了摇。“不过我不爱喝辣口的烈酒,就爱喝温口香醇的酒。最记得的就是几年前在飞雪庄尝过的梅酒,那滋味真令人难以忘怀啊!不过,这酒铺的桂花酿虽远及不上,倒也不错。要尝尝看吗?”

  飞雪庄身处终年冰封的雪山,庄中人行事诡密,武艺高低成谜;其出名之处非在技艺独门,而是庄中人以雪山特产雪梅所酿之酒为江湖上不少好酒侠士所赞。奇怪的是,庄中人只卖酒给女子,男子则须通过几项试题,若令庄主满意便赠酒,不满意则奉茶送客。

  秦轩摇头。“不了。”他也听过飞雪庄的名头,但他从非好酒之人,对上山讨酒一事更是兴致缺缺。

  她耸耸肩,将酒葫芦系在间,跟他并肩出铺。二人走马看花,不知不觉已夕阳西沉。逛到街尾时,纪云深在一字画摊前停下脚步,抬首打量一幅锦鲤图。

  见状,一名男子自一旁的矮凳上站起,问道:“姑娘钟意这幅锦鲤图吗?”

  “欸,这幅画,怎么卖?”

  他伸出三手指。“三十两银子。”紧接着补充:“这是城里颇有名气的画师欧卿所画,三十两绝不嫌贵。”

  “嗯。”纪云深仔细端详那幅画。

  秦轩发现自己对师姐的了解实在浅薄,他从不知她是爱画之人。不过这幅锦鲤图画得倒是活灵活现,足以同镇天镖局池塘内养的几条锦鲤争

  考虑片刻,她道:“好吧,我要了。替我卷起来。”付过钱,笑咪咪地对秦轩道:“正事办完,天色也暗啦,这次便由我请你去吃顿饭吧!”

  他微笑。“师姐忒客气了。再怎么说,这带我,自当由我作东才是。”

  “你就别同师姐争啦。大街上的酒楼饭馆你自是的,可我不爱太热闹的地方,就爱钻胡同,其问的小店我想你定不如我知道得多。”心念微转,她笑道:“我晓得有个馄饨摊卖的馄饨滋味甚好,便在隔街,你可曾去过?”

  他摇摇头。真给她猜中,自己向来习惯在酒楼内用膳,要不便在市集摊贩内随意用些包子、馒头、银丝卷,从没在胡同小店内用过餐。

  他随着她由适才来的方向踱去,此时虽已不早,市集内仍有人动,越前进越是拥挤。

  走了一段路,发觉秦轩似未跟上,她转身寻人,不小心踩到身后一名小女孩的脚。女孩痛呼一声,抬起被她踩痛的脚,一时重心不稳,伸手胡乱抓住她的带,却仍无法稳住步伐,松手跌坐在地。

  纪云深但觉间一轻,眉一挑,神色未变,只蹲下将那女孩搀起。“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没伤着吧?”

  女孩瞪她一眼,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跑远。

  “哎呀!”纪云深伸手将女孩擒回,无奈周遭拥挤,手只沾到她的衣领便被人冲散。愣了下,也非太在意,便没追上,她病捌鹧奂绦谌巳褐兴蜒扒匦纳碛啊?br>
  那女孩正好自秦轩面前经过,他下自觉地多打量了她几眼,却听纪云深在此时“师弟”、“师弟”地嚷嚷起来,赶紧快步上前,喊了声:“师姐。”

  见到他,她松了口气,抿浅笑。“师弟,你在这儿啊,我还当你迷路了,险些回头寻你呢!”

  “师姐你多虑了。我在此住了不少日子,怎会迷路?”他没好气地道。

  他可以肯定,师姐口里虽说自己长大了,却仍同五年前一般,将自己当个孩产。

  他就是不爱被她当孩子看待,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依然,因此对她的态度总是耿耿于怀。至于这个中原因,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别说这么多了?矗勖强勘叨弑悴换岜患飞⒘恕!?br>
  二人沿着摊贩行走,好不容易出了市集,天空却又在此时飘起雨来。纪云深轻啧一声,赶紧将方才买的字画揣在怀中。

  二人打起伞,在雨中疾行,他随着她东拐西弯,在一条胡同底见到她口中的馄饨摊。那馄饨摊安立屋檐下,雨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地淌下,像在摊前挂了张雨帘。

  她穿过雨帘,顺手将手中的油纸伞伴在墙边,走近摊前,向那卖馄饨的老者要了两碗馄饨。

  秦轩打量周遭,见屋檐下除了馄饨摊,仅摆着两张破旧的小木桌,还有几张藤椅,除了他们,远处那桌还有名客人正捧了碗馄饨吃。

  纪云深拉着他在空的那桌坐下,没一会儿那老者便端上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

  秦轩拾起调羹,捞了个馄饨放入口中咀嚼,但觉滋味鲜美。此时正当寒时分,天气微凉,烫口的馄饨热烘烘地暖了肚腹,变得分外可口。

  二人边吃馄饨边轻声交谈,伴随着外头的雨声,倒也别具一番情调。

  “师弟,这几年你一直居于江南,没去过别处吗?”

  “欸。”

  她摇头。“那也太过可惜,外头好玩的可多了!往后有机会,定带你去瞧瞧。”

  他一笑。“师姐这几年又有了甚么阅历?”

  “便是四处游山玩水,日子可逍遥自在的。”她咬了口馄饨,笑道:“没想到做师姐的这些年来毫无长进,师弟你却是出人头地,有了一番成就。”

  听她如此夸赞,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师姐过奖了。”

  “哎唷,师弟呀,在师姐面前你就莫谦虚啦!”唉,师弟瞧来是较以前沉稳,却也变得更加拘谨哪。“说正经的,这几年我人虽不常在关内,但时时注意师弟你的消息,你的所作所为我可都有耳闻呢!”

  秦轩闻言有些怔忡。是吗?师姐游玩之余,还有费心打探他的事…

  他没发觉,这些年行走江湖,他也总会不自觉地注意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关心她过得如何?是否平安?

  她则担心他初出江湖,可有听她之言?可有逢凶化吉?

  镑在一方的两人,五年来便以这样的方式默默关心着对方,微末却显真诚。

  过不多时,二人吃完馄饨,纪云深起身掏向间,毫无意外地摸了个空,叹道:“唉,师弟,真不好意思,只怕又得让你破费啦!”

  秦轩一怔,随即忆起她方才在市集撞到的小女孩,剑眉一凝,心里已有了底。“师姐,你的荷包怕是给刚才那小女孩偷去了吧?”

  “我想正是如此。”

  见她并无预想中的焦虑,秦轩倒有些意外,忍不住叨念她几句。“师姐你就是太过率,漫不经心的模样正是好下手的肥羊。那些偷儿可都经过训练,指上套着尖环,只消轻轻一勾便能将系荷包的绳子割断,再顺势将荷包纳入袖口,神不知鬼不觉。”

  “咦?师弟,你怎懂得这许多啊?”纪云深讶异地问道。

  他才惊觉自己说了太多,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四两拨千斤地道:“都是听来的。”顿了顿,又道:“咱们回市集附近找找,那女孩应该走不远。”

  她摆手摇头。“不打紧、下打紧,那里头也不过几两银子罢啦!”

  “几两银子?”他诧异极了。

  “是啊!我这些年四处游玩,自然没积蓄,两袖清风,倒也轻松。”她笑着抖抖两只袖子,当真空无一物。

  他感到不可思议。之前她买那副锦鲤图一出手三十两银子,眼都未眨,现在却说荷包里只剩几两银子?

  瞧出他的想法,她含笑道:“师弟,钱财乃身外之物,该省则省,不该省则万万别省,别太吝啬啦!”

  见她爱画至此,他也不便多说什么,解囊替她付了帐。见她神色云淡风轻,一念头忽地袭上心头“师姐…你方才便知荷包给那小女孩窃去了吧?”

  “哎唷,师弟呀,偷都被偷了,介意这些干么呢?何况里头也没什么银子,当做善事吧!”她瞧那女孩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怕是许久没吃顿象样的吧?

  秦轩抿紧,不以为然。就怕那偷儿是受人指使,银两全落入头头手中,她依然挨饿受冻…童年不堪的回忆被唤醒,他不自觉地皱眉。

  以为他为此不开心,纪云深笑道:“师弟,你别气恼啦,往后师姐定回请你一顿!”

  “…我没气恼。”他闷闷地道。

  她微微一笑,也不多说甚么。“欸,那咱们走吧。”举步行。

  “上哪儿去?”

  “镇天镖局啊!你不是住那儿吗?”

  他微愕。“原来师姐打听过?”

  “那当然!我本就打算去瞧瞧你呢!”她笑嘻嘻地定至馄饨摊边,忽然又咦了一声,盯着空的墙壁,讪讪地搔头。“哎…今儿个运道不好,连伞也给偷了。”

  他转头一瞧,果然见邻桌那位客人已不知去向,猜想定是他顺手牵羊,将伞带走了。唉,瞧她对什么都细心,唯独对自己的事少了分关心…这样的师姐真令他放心不下。打起手上的伞,对她道:“不如共撑一把吧。”

  她点头,也唯有如此了。走入他伞下,依然笑意盈盈地说:“聿好你方才是将伞伴在椅旁,不像我那般随便。”

  见她泰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未被接踵而来的倒霉事扰了心情,他不有些佩服。

  二人漫步雨中,一时没了话题,耳边只听得雨声浙沥。毕竟相隔五年未见,尽管方才看似热络,彼此间却始终有一层微薄但打不破的隔阂…

  伞缘不大,致使二人靠得近,秦轩不觉盯着她的头顶,心头兜上一股怪异感。

  师姐…原来较自己矮啊…她头上只梳了个蓬松的髻,以一支陈旧的木簪固定,没有一般姑娘家的复杂发式,却莫名地适合她。她身上也没有一般女子的脂粉香气,只有一股干净气息,像被雨水洗涤后的清新舒适。

  他不知为何有些恍惚,口汇聚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情绪。

  路经月老庙门前,忽闻一声叫唤:“姑娘!姑娘!”随着语声,一名汉子自庙内冒雨奔出。待他走近,秦轩认出他正是方才在酒楼内见到的糖葫芦贩子。

  那汉子在他俩面前站定,纪云深瞧着他,有些困惑。“阁下找我有事?”

  他红着脸,结巴道:“我…欸…方才酒楼里那伙计是我堂弟…之前场面太,我忘了谢谢姑娘教训那些找他麻烦的地痞。”

  她闻言浅笑。“小事一桩,无须挂齿。”

  “不不,姑娘肯替我堂弟出头,我真不知该怎么感激你才好!”见他片刻便被雨淋得几乎透,她提议:“外头下着雨不好说话,不如咱们先进庙里?”

  他连连点头,匆匆赶回庙内,纪秦二人尾随而入。

  汉子手,面有窘。“唉,之前上酒楼吃面,途中却忽然下了场雨,浇坏我一批糖葫芦,否则此刻便有钱请姑娘一顿饭菜以示谢意…”

  她注意到一着糖葫芦的竹靠在墙角。“这些糖葫芦淋坏啦?”唉,实在太可惜。

  那汉子摇头。“不,不是这批。这批是我不久前才赶回家新制的,谁知才拿到庙前,又下起雨来,我只得入庙躲雨,生意也甭做了…唉!”

  她眼睛一亮,齿笑问:“不如…将饭菜抵以两支糖葫芦,可好?”

  他愣住,以为自己没听明白。“姑娘是要…”

  她朱更弯。“糖葫芦,两串糖葫芦。”

  “呃,好的、好的。”他赶忙自竹上拔下两支糖葫芦递给她。瞥见秦轩,不一愣。

  啊…方才在雨中没看清楚,原来是这位爱吃糖葫芦的公子,怪不得这姑娘跟他要糖葫芦。他卖了这么多年糖葫芦,还是头一回碰到不是孩子却如此爱吃糖葫芦的人,因此记得特别清楚。

  “那便多谢你啦。”她笑咪咪地双手各执一支,同他告辞,两人出庙再次朝镇天镖局出发。

  她将一支糖葫芦递给身畔的秦轩,眼珠滴溜溜一转,嘻嘻笑道:“我想你定没吃过糖葫芦吧?师父过年就会买酒,从不买糖,我下山后才尝过糖葫芦呢!滋味很好,你试试!”

  这番话正如她当年在季家庄赠自己第一支糖葫芦时所言,秦轩忆起旧事,忍俊不,心头涨着暖意。

  二人在一把伞下同行,见对方像个孩子似的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再也忍不住地相对大笑起来。

  笑声中,那层横亘在二人间的生疏,不攻自破。

  手中的糖葫芦,红如昔。

  那分少了的滋味,奇异地在此刻回来了。

  很甜,很甜…  Www.3mAoXS.cOM 
上一章   糖葫芦   下一章 ( → )
三毛小说网为您推荐最新最好看的糖葫芦免费阅读,您可以方便的进行糖葫芦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看糖葫芦免费阅读,就上三毛小说网。致力最快速更新糖葫芦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阅读网。